大醫盃
這是我第四個大醫盃呢
從小大一坐在場邊幫學姊加油,那時候好崇拜大學姐們,平常只有我們這群屁孩跟一個要國考的學姊一起練球,然後校內賽就算只有六個人還是邊中暑邊打完,那是一個我們好喜歡一起練球、一起耍白癡的年代,再慘的50:2之類的比數都是共同承擔的。
後來的大醫盃,慢慢的我上場但總是可以自己把自己絆倒,接著被換下來,我不再是學妹,55開始成為場上最資深的學姊,但每次上場我還是很慌,總是出現離譜的失誤,常常很生氣、很傷心為什麼自己練了球還是打不好? 其實我也好希望可以多一點機會上場磨練經驗,可是畢竟比賽就是比賽,勻慈說你憑什麼覺得教練應該換妳上去呢?沒錯。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陷入低潮,那時候我花了很多時間把投球打掉重練,每一場比賽就算只有打一點點都還是回家看影片檢討,卻對自己越來越失望,可能一直以來只要我認真念書成績就不會太差,但很多事情不見得努力就有成效,何況比起來我的努力不算多。
直到現在我還是很感謝教練教我打球、給我建議,然後還有忍受我盧小的隊友。有一度真心想放棄這件事,畢竟很怕後悔,很怕練了這麼多結果四年結束還是沒辦法上場,過程比較重要這種話都是安慰自己的,投入下去不求回報的是傻瓜,我只能邊哭邊說服自己我會變強。眼淚擦一擦,我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一些改變,先天上的不足再怨也沒有用,長不高、跑不快、跳不高......小時候連接力賽都沒辦法跑,教練說要練肌力要練核心要練敏捷,所以我花了整個暑假沒有碰球,專心在健身房裡把自己的素質調好,雖然跟那些厲害的人還差地遠,至少可以到一般以上的水平再回來繼續練球。
當然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在進醫院的最後一年,我開始能在球隊有一點功能,校內賽開始打出一些成績,雖然這次大醫盃個人沒什麼表現,但能夠跟著大家一起努力進到複賽我覺得值得了,這句值得真的得來不易,大學生活大概九成的眼淚都是為了籃球,還有跟家裡的爭執,是的,媽媽始終不同意我打球,最大的讓步也是因為我在她面前徹底崩潰換來的。論球技,我真的不強也不穩定,但我還是告訴自己:妳很棒了。除了本身個性的好勝之外,我確定我真的很喜歡籃球,真正的興趣是不會因為什麼人、什麼困難就被阻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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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了就好了」,沒錯。
現階段,好到不能再好的狀態,身心皆是。
記憶大概就是最殘酷的暴君,每當我以為自己真的看淡了,就會毫無預警的在夢境中出現。
那不是噩夢侵襲,再平常不過的日常瑣事,但出現的人甚至不用正式登場,一個名字就能掌控所有接下來的進展;
控制慾極強如我居然連自己的夜晚都無法操弄,只能一遍遍槌著牆壁,當然沒有痛覺之外,我仍下不了重手,或許明白再怎樣的痛都不能超過那段回憶中的人。
五年、十年夠不夠沖淡一切?在看破以前都不是時間的問題吧。
不期不待,對我還是太難,始終希望有那麼一天,能夠尋回那份得來不易的緣分,可緣分終歸於偶然,盼不得也無從努力起。
至少很明白的是,無論一個人在你生命本質佔了如何重要的角色,你都可能只是那個人的過客,無關乎誰無情誰重情,就是根本上測量單位不同的差異而已。
我傳出那段LINE,我很想卻來不及阻止下個夢境的轉場,事到如今,我仍在意是否已讀、是否回覆;
但夢之所以為夢,就是它的無限遐想,敷衍客套才是現實世界的殘酷,而夢中我們不曾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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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一周都不到......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可能是暑假太冗了 床上滾著滾就是一天
大三 基礎醫學start
解剖 生理 病理 微生物 免疫 胚胎 組織 一次來
整合模組課程每天都是挑戰
望著很快就來的整合考其實有點害怕
一向就不是念書考試的料啊(抓頭)
人生很難得的認真上課才發現 抄筆記的能力這麼差
算了 醜醜亂亂的 自己看得懂即可
比高中生還高中生的生活 很簡單也很充實愉快
除了上課 就期待一下午餐
下課回家吃飯、唸完今天的書、聊聊天就睡了
噢對啦 所以堅持練球全勤
嗯 籃球大概是大學以來最持之以恆的一件事情
雖然一路上靠杯靠夭、怨天尤人的 還是踩著荊棘往前走
其實就是一個很平淡的老人生活
把書念好、把球打好、我愛的人都好
就是這麼簡單的學期目標
Be honest, be happy.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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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學期的國文報告--作文一篇,題目「OO請聽我說」(OO=直系血親)
附註:家書寫作
哈哈寫了一個多小時一千四百多字,然後文字功力超級大退步,但此篇大多屬實,我寫這種屬實的作文本來就不擅長了(甚麼鬼
是該好好的來寫東西了,但每次好像就只會高呼(掩面...
反正趕快來批評指教一下我要交作業了XD
外公,請聽我說
一九四九,這四個字不應只屬於暢銷排行榜上的擺設,也不該是文人互相攻訐的字眼,對我來說,那是條您踩著殘破的軍靴,離鄉背井卻也無力挽回的不歸路。
上個禮拜,您被送進急診室,聽舅舅說您拒絕接受一切治療,心急如焚的我們只能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台中乾著急。前天,也就是星期天,我和媽媽到醫院去看您,為了做大腸鏡已餓透了的您皺著鼻子,不斷大聲嚷嚷要吃東西,我在床頭坐下、握著您的手喊了聲外公,您原本狂亂的眼神突然聚焦在我臉上,就像迷路的小孩找到依靠般,然後您低聲對我說:「我好餓啊!」那一刻,我真想帶著您去吃從前眷村市場口那攤張奶奶賣的蛋蛋麵,您一定記得一點點爆香過的蔥花配上一顆蛋花在嘴裡是多麼香甜,還有裡邊一點那位賣包子饅頭的夏老爹,您總是一搭一唱的和他告訴我從大陸撤退時軍隊裡的伙食是多麼的差,最後盼得來到左營住下後才有機會自己做家鄉菜,但卻總盼不得回到江蘇那兒自家開的小餐館。
長輩們陪著您去做檢查時,我和玉琪姐姐回家裡探望外婆,順便帶點魚湯過來給您。途中,我看到一個斑駁的小牌子,「姐!停車!」,我拎著安全帽不顧身後姐姐拋來無數的問號,逕自走向一座高級大廈旁的一個小巷,小巷口的牌子寫著「自治新村」,這眷村是我童年的回憶、媽媽成長的足跡,更是您在台灣種下的老樹根啊!我記得那是千禧年的某個秋末夜裡,外婆正唱著小夜曲哄我入睡,一陣撲鼻的煙味使我好奇的抬頭問外婆是否煮了宵夜,「無啊!」。突然您從外頭衝進來一手抱起我、一手抓起老伴的手往外衝,衝出來的不只我們,還有滿街的鄰居,我這才撇見街口熊熊的大火,吱吱作響的爆破聲與老人們的哭喊聲令我驚恐無比,完全失去知覺,只記得舅舅在大火慢燒至家中前趕到了,「外公呢?」他問我,我不知所措的搖搖頭,後來您應該記得:屋樑傾下的剎那,舅舅把手裡抓著存摺文件的您拖出來,您跪在地上,彷彿那是場火祭,祭的是您五十年來在台灣兼著四份工作咬牙養活的家,上天卻在一瞬間拿走了,那時我不懂,只感受到無助、無奈壓著我們。但十幾個年頭歲月的流逝,在我此刻當我抬頭,看到的是蒼穹對著我微笑,彷彿在告訴我那場火燒不毀的是我們這家子的情感。
回到您們現在住的國宅,外婆蹣跚的走出廚房拿燉好的湯,但走不出的是她眼裡的滄桑和寂寞,這偌大的屋子裡她找不到屬於她的角落,她的角落永遠是您對她滿滿的疼愛。我們都知道在曾經窮苦的年代,您一肩扛下的是經濟與教養孩子的責任,把她從後母當家的家庭裡救出來後就死守著不讓她受苦的承諾,不再讓她外出工作了,在那年代女人是命苦的,而外婆就是少數幸福的特例。所以外公,別再為難自己了,我知道您深愛著她和這個家,坦然接受治療吧,生病從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別再說同袍都走了的喪氣話,在那一輩裡,您是最年輕的啊!
對了,關於您上次問我您殷殷念念的故鄉—啟東縣的近況:從民國七十八年就撤了,但別擔心,它已經升級成啟東市了,可面貌大概比您親眼目睹的港都高雄的改變還要劇烈,灰色叢林的照片裡我看不到您敘述的池塘子和飽滿的田地。
還有,昨晚做了個夢,夢裡有個女孩握著一雙滿是歲月痕跡的手,喊著餓哪!要到市場口吃蛋蛋麵呢!說著說著眼眶就模糊了,朦朧間那是我,我拉著您,走著、跑著。前天忘了告訴您,病房外舅舅阿姨和媽媽吵著並不是鬩牆了,並不是計較了,而只是想給您最好的照顧;外婆用台語跟您的江蘇腔拌嘴並不是煩了,並不是累了,而只是想跟您講講話;我原本聽您講著話忽然轉身也只是因為沁涼的淚水必須藉著窗台的月光照射後,才會閃爍得更加動人,唯一後悔的是走了的時候忘了告訴您,我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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